98篮球

篮球场上的幽灵

篮球场上的黄昏，总有一种奇异的静谧。少年们早已散去，唯余一个孤影在三分线外跃动。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，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。那球划破空气的轨迹，竟与二十年前如出一辙——是了，正是那传说中的“98篮球”的弧线。

老人们说，那球不是凡物，是九八年暴雨夜随闪电坠入凡间的精魄。触之者球技暴涨，却终将为其所噬。球场边的老杨便是见证，当年他凭此球横扫全市，却在决赛前夜莫名消失，归来时右手已废，只喃喃“人玩球还是球玩人”。

如今这少年指节发白，双目空洞，球似黏在掌中，每一次投射都精准得令人悚然。有胆大者窥见他午夜练球，那球竟泛着幽蓝微光，自行调整飞行角度——分明是球领着人动。

今夜无月。少年最后一次出手后，篮球滚入草丛，发出沉闷叹息。次日人们发现他昏倒在篮板下，掌心烙印着“98”灼痕。

那球从此消失。唯球场边的野草，生生长成了完美的抛物线。